第一章：深夜巷口的红裙与破碎的月光

凌晨两点的巷口，路灯在潮湿的沥青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我裹紧风衣快步走过时，看见她倚在褪色的铁艺栏杆上，猩红色裙摆被夜风掀起危险的弧度。那是林晚——整条街都知道的年轻寡妇，丈夫在工地事故中坠亡刚满三个月。

我们第一次对话发生在社区便利店。她蹲在速食面货架前，黑色丝袜勾破的裂口从脚踝蜿蜒至小腿，像道未愈合的伤口。"帮我拿最顶层的红烧牛肉味好吗？"她仰起脸时，睫毛膏晕染的痕迹在眼下洇成水墨画。我闻到她发间飘来的苦橙香，混着某种药膏的薄荷味。

第二次见面时暴雨倾盆。她抱着纸箱站在楼道里，搬家公司的胶带正从箱底崩裂。我伸手托住坠落的相框，玻璃裂痕横亘在婚纱照中男人的笑脸上。"要进来喝杯姜茶吗？"她踢开玄关散落的抗抑郁药瓶，热水壶鸣叫声里，我看见她后颈有块蝴蝶状胎记，随着呼吸在真丝睡裙下起伏。

真正越界是在第七次偶遇。我替她修好漏水的龙头，起身时撞翻工具箱。扳手与螺丝刀叮当坠地间，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："别捡了"。浴室镜面蒙着厚重水雾，花洒未关紧的水滴声像倒数的秒表。当她解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时，我瞥见梳妆台上未拆封的安眠药，锡箔板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眶发酸。

事后她蜷在床角点燃细支香烟，烟灰簌簌落在丈夫的遗照框边。"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？"她将烟蒂按灭在喝剩的半杯红酒里，"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像看活人"。

第二章：三次沉沦与黎明的审判

第一次是在暴雨夜。窗外紫闪电劈开云层时，她咬住我肩头克制呜咽，指甲在背脊划出带血的五线谱。事后她赤脚走向阳台，暴雨冲刷着晾衣绳上未收的男士衬衫，布料拍打铁栏发出孤魂野鬼般的呜咽。

第二次带着自毁的狠劲。她跨坐在我腰间撕开蕾丝内衣，床头柜摆着法院传票——婆家正起诉争夺房产继承权。当楼下传来邻居咒骂漏水声时，她突然发狠咬破我的下唇："叫出来啊，让整栋楼都听见！"血珠滴在雪白床单上，像判决书末尾鲜红的法院印章。

第三次发生在停尸间外的长椅。她丈夫的遗体终于完成工伤鉴定，赔偿金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在死寂走廊格外刺耳。她突然拽着我冲进储物间，反手锁门时撞翻消毒水推车。我们在刺鼻药水味中疯狂接吻，她后腰撞上冷冻柜金属把手，冷气从柜门缝隙渗出，在我们交缠的躯体上凝成霜花。

破晓时分，她将三枚用过的保险套扔进焚烧炉，火舌卷起时轻声道："第一次是报复命运，第二次是报复活人，第三次…"她顿了顿，望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，"是埋葬自己"。

当我收拾行李准备搬离出租屋时，发现箱底压着张字条。她清瘦的字迹爬满纸面："他们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，却没人问过那扇门为什么开着"。楼下传来搬家货车的轰鸣，晨光中，我看见她穿着初见时的红裙走向街角，裙摆扫过积水的路面，荡开一圈圈血色涟漪。